秦腔,是中國最古老的戲曲劇種之一,起源于陜西民間,因周代以來,關中地區就被稱為“秦”,秦腔由此而得名。其唱法既有西北漢子身上的高亢激昂、原始豪放,也有閨閣繡娘身上的婉轉柔美。自秦代開始,秦腔就跟隨歲月的軌跡,在舞臺上演繹著大西北的喜怒哀樂、悲歡離合。
相遇
與秦腔的相遇是作為大西北子女的必然。在我的童年,那時候農村條件有限,鎮上每年三天的廟會就是最奢侈、最隆重的娛樂方式,當然廟會的重點是唱大戲,這個“戲”專指秦腔。奶奶是個戲迷,每到有廟會的那幾天,總會讓叔叔提前拿著我家帶有明顯標識的凳子占地方,然后帶著我和堂哥慢慢跟在后面,進了戲院,喝醪糟、吃油糕油條、咥羊肉泡饃等。奶奶總要選幾樣給我們填肚子,這是我當時看戲的主要目的,吃完后在奶奶的帶領下坐到提前占好的位置上。記得無論是中午還是晚上,剛坐下不到幾分鐘,管它戲開始沒有,吃飽喝足的我就趴在奶奶腿上睡著了。任憑臺上的《鍘美案》有多激昂、《楊家將》有多忠勇慘烈、《周仁回府》有多懸疑……都不能阻擋我睡覺,反正那時的我就是很“愛”看戲,三天六場戲我是場場必到。
相識
隨著年齡的增長,我稍微有了些理解力,不再像小時候那樣只為吃些零嘴而去看戲,偶爾真能入戲。我迷上的第一部秦腔戲是《狀元與乞丐》,演的是丁家兩兄弟同日各得一子,取名文龍、文鳳。王國賢為甥孫算命,算出文龍是乞丐命,文鳳是狀元命。文鳳之母胡氏信天命,對子嬌慣放縱,文龍與母親柳氏流落異鄉,奮志攻讀。十八年后,文龍得中狀元,文鳳卻墮落為賭錢搶劫的強盜。那時懵懂的我隨著文龍的顛沛流離而心碎,又隨著他高中狀元而激動。付出就有回報,做人做事要腳踏實地、一步一個腳印的思想應該就是那個時候在我心里種下的。隨后,我從《三娘教子》中感悟母親養育子女成人的辛勞,從《火焰駒》中感悟做人要急人之難、知恩必報,從《下河東》中感悟保家衛國的忠勇……戲里戲外皆人生。
相愛
經典永流傳,這句話真不假,能夠流傳千年的秦腔自有它的獨特之處。在歷史的長河中,它憑著自身獨特的魅力被一代代人接納并喜愛,余音繞梁、博大精深、惟妙惟肖,這些詞語描述它根本不夠。曾經以為喜愛秦腔只是年齡大一些人的專屬,且秦腔演的都是一些歷史劇,看了現代劇《遲開的玫瑰》,我完完全全被它與時俱進,與社會共發展的精神所折服。這部劇將改革開放的偉大進程通過平民的生活搬上秦腔舞臺,用唱、念、做、舞高度綜合的當代美學原則,將表演還原于生活,給現實生活加上華美的樂章,為人們帶來震撼的視覺、聽覺盛宴,這是現在的流行音樂中找不到的感覺。自此,我真的愛上了秦腔。
“秦風秦韻說秦人,秦人秦風秦之聲。”這是小時候每周五晚上愛好秦腔的人最期待的《秦之聲》欄目的開場唱詞,那時,整個三秦人民的生活里都有秦腔的痕跡。如今的秦腔,也正如智慧、樸實的三秦兒女一樣,通過自己的努力,憑著獨特的韻味,插上翱翔的翅膀,飛遍整個世界。(龍鋼公司 張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