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浮生六記》里面提到“秋日遠足,最好迷失而不知歸途。”一場接一場的秋雨,將秋意逐漸渲染,落葉道不盡的離愁,被累累碩果的喜悅沖散,涼意掛滿枝頭,藏在了晚風(fēng)里,我將尋一日好天氣,和秋日來一場約會。
走進澽水河濕地公園,夾雜著土腥味的空氣里似乎多了一點淡淡的花香,不知是路邊無名的野花?還是依舊傲立枝頭的月季?我尋覓良久,依舊不知這淡淡花香從何而來。放眼望去,在陽光的照耀下,綠色的草坪平整而溫暖,像給大地蓋上了一層薄薄的毯子,孩童們在草坪上嬉戲玩耍,大人們扎起帳篷,坐在椅子上談笑風(fēng)生,秋日總是給人一種舒適之感,讓人陶醉其中。
徑直沿著公路前行,一陣秋風(fēng)襲來,黃色的小花簌簌而落,星星點點的砸在我的肩頭,纏繞在我的發(fā)梢上,一地細碎的黃色讓人誤以為是桂花,但不同的是,它沒有驚艷的花姿,也沒有桂花撲鼻的香。抬眼望去,一簇簇粉紅色的果實在風(fēng)中搖擺,像是一串串風(fēng)鈴,又像是一盞盞燈籠,燦爛如霞,我問起身邊人這叫什么樹?他和我一樣不知曉,隨即我向“度娘”發(fā)出了請求,它告訴我那是——欒樹。
數(shù)簇金色出新綠,搖曳枝頭,迎風(fēng)作響,欒樹果子發(fā)出清脆的聲音,就像銅錢在相互摩擦,因此它還有一個有趣的名字,叫做“搖錢樹”,它的形狀像一個個小小的燈籠,又被小孩子親昵地稱作“燈籠樹”。在我的腦海里,對欒樹的印象微乎其微,但今日一見,這美妙的情景足以在我的心底深深扎根,一棵樹托起綠色的葉子、黃色的花朵、粉紅色的果實,風(fēng)吹過,就會掀起層層彩色的波浪,翻滾在秋色里。要說什么花能代表秋天,欒花一定榜上有名,它就如它的花語一樣:奇妙、震撼、絢爛一生。或許,在它的生長過程中,最燦爛的一筆應(yīng)該就是此刻了吧,成長在無人問津的角落,筆直的身姿傲然挺立,謙遜的姿態(tài)卻有著炙熱的情懷,它的花兒低調(diào),它的果實絢爛,我猜它應(yīng)該是沉浸在孕育的喜悅中,在這秋日里盡情享受、盡情綻放。
“鵝黃輕碧轉(zhuǎn)燈紗,石上山頭自彩霞。莫怨中秋花事少,秋在枝頭欒樹花。”北方的秋天,一棵欒樹就是一場盛大的秋天,它的花期雖短,但卻有著讓人難以忘懷的魅力。道路兩旁,一排排整齊的欒樹相對而立,在秋風(fēng)的挑逗下,花兒甩開了膀子隨風(fēng)起舞,枝頭的果實也被落日渲染的通紅,最頂端的葉子好像感受到了秋的召喚,慢慢變黃,將自己的身體浸染成秋天該有的顏色,我不禁感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,大抵只有在秋日,我的心才能感受到這些美好。
當(dāng)欒花落下,秋意漸濃。欒樹擁有多種顏色,在秋日里肆意綻放,勇敢做不被定義的自己。此刻,我站在季節(jié)的交叉路口,貪婪地吸吮著欒花的氣息。欒樹是今年我的字典里新發(fā)現(xiàn)的一個物種,我要將它寫進我的秋,和以前擁抱過的萬物在一起,共赴下一場爛漫。(龍鋼公司 楊棉絨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