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碗簡單的蛋炒飯,色澤金黃,粒粒分明,有蔥花、有火腿、有雞蛋,也算是有顏有色,冒著熱氣,父愛,如同那碗蛋炒飯,簡單而樸實,卻永遠默默而溫熱。
小時候我任性挑食,父母每每為此發愁不已,但我卻對父親的蛋炒飯情有獨鐘。父親最初只會下掛面,騙我生性不愛吃面條,大約因我是土生土長的陜南人的緣故,吃下肚里總覺得難以消化,味道更談不上合口。每當媽媽加班,吃飯便成了父親最發愁的問題。
偶然一次,父親不知從哪里學做了一碗蛋炒飯,這碗蛋炒飯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調料,只有雞蛋、米飯和少許蔥花,父親卻在廚房忙碌了好一陣,不知是等餓了,還是飯香,我吃得狼吞虎咽,再不似從前挑食的情形那般。
后來父親早已學會如何把雞蛋炒得蓬松嫩黃的,米飯粒粒分明,每一口都充滿蛋香和蔥香,但那時,我已為學業工作離開家鄉,只得偶爾才有機會吃上,每當想起,都是想念無比。
朱自清筆下有父親送站時佝僂離去的背影,龍應臺筆下有父親目送孩子留學的不舍,而我每每歸家,是父親為一碗蛋炒飯忙碌的身影。不論歲月如何悠悠,父親總能不忘我兒時的種種趣事,也總能記得我愛的吃食,包括那碗蛋炒飯,簡單卻飽腹,或許不用太多的言語,但每每在我胃口不好時重振食欲,調劑味蕾,更是調節生活。
都說父愛如山,我的父親如山也如水。父愛也不一定如山,也可以似細水涓涓長流。無論走得多遠,一碗蛋炒飯總能讓我想起家的味道,仿佛不再是記憶里才有的味道,更是如影隨形地陪伴我走過每一天每一步。(金屬科技公司 肖藝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