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斤黃瓜九毛錢,買了兩根才花了一元多。”
“看你辛苦種的那塊菜地,光種子就花了幾百元,劃不來……”清晨,鄰里幾個老奶奶討論家門口的超市做活動,黃瓜才九毛錢一斤。
奶奶的菜地大多和時間、期待相關。不到三分地,一年四季,被奶奶安排得扎扎實實。
春夏季的黃瓜、辣椒、西紅柿、豆角、青菜,秋冬季的大蔥、蘿卜、白菜,菜地不大,卻承載了我們一大家的蔬菜來源。每到種植季,奶奶就開始忙活著規劃這塊菜地,一行茄子、一行辣子……
每逢節假日,我的首要任務便是開車載著奶奶去老城種子店采購。奶奶是這家店的常客,附近的種子店很多。奶奶卻認準了這家,“這老板實誠,種子比較全,質量也好。”奶奶仔細詢問、挑選著適合當季種植的蔬菜,嘀咕著:“給孩子種點水果玉米、小西紅柿、小香瓜、秋葵,這些營養價值高……”老板將種子的種植時間備注到袋子上,一番認真交流學習后,奶奶拎上一大袋子種子,心滿意足地回家了。
朋友說,網上種子種類齊全,還便宜,何必跑那么遠專程去買種子,光油費都不止這些,而我淡淡一笑,實體店買的種子放心,不枉奶奶的良苦用心。奶奶樂在其中,我也樂于為奶奶服務。我想這就是一種情懷,可以成為一家人永久的記憶。
炎熱的夏季,人們都喜歡大雨過后的涼快,奶奶更期待此時的雨露,既傷害不了農作物,又能滋潤成長。每當聽到要連續下幾天雨,奶奶都會先到菜地把長成的菜摘回來,接著繼續期待雨露對農作物們的滋養。幾番風雨、幾番日月,種子們破土而出、往上生長,小菜漸漸豐富起來,黃的花、青的果。置身于這方寸之間,陽光從架子以及瓜果間灑落下來,奶奶臉上的溝壑也閃爍著明媚的喜悅。
如今不僅是城里,村子里也少有地可種。這塊僅有的菜地,奶奶視如珍寶。重孫子們個個都喜歡跟在老奶奶身后屁顛屁顛地去菜地里勞作,拔草、澆菜、施肥……奶奶自豪地講起了育兒經:“小孩要多接觸土地,多接觸微生物,比吃益生菌好多了。腳踏黃土,多曬太陽,可以提升免疫力……”對此,我很認同,其實不僅小孩,成人也是如此。這里已然成為親朋好友、孩子們的農場體驗基地。奶奶每天都盼著越來越多的人走進她的種植地。
我們之前還擔憂奶奶因為鄰居的話,算起菜籽錢與蔬菜錢這筆賬,就此放棄種菜的念頭,然而,豁達的奶奶心里明白種菜的意義,主打鍛煉身體、綠色健康、開心快樂,而這種心境讓家人倍感欣慰。
小小的一粒種子,經過細心栽培、開花、結果,長勢喜人。站在田間地頭,聆聽發芽的聲音,感受生命的氣息。我忽然發現一個個明亮的果子,就像一張張天真的臉龐,在這熱烈的季節,昂然擁抱著太陽的光焰。仿佛,我也是一顆小種子,被陽光、雨露滋養著,蘊藏著大大的能量……(龍鋼公司 韓怡星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