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薛曉勇,和全國勞模薛小永同名,也是一樣,1995年到煉鋼參加工作。
時過境遷,經歷了20年的風雨歷程后,一些人、一些事已漸漸被人們遺忘,但還有一些人和一些事,至今仍時常被人們記起。每當說起這些的時候,有人會滔滔不絕、有人會哀怨嘆息、也有人會洋溢起一臉幸福。正是這些難忘的事,把我們緊緊的凝聚在一起,讓我們一起砥礪前行。
還記得2003年,實現年產百萬噸鋼目標攻堅戰全面打響。5月份,3#氧氣頂吹轉爐即將建成投產。在工期進入尾聲時,所有員工都快馬加鞭,卯足干勁。割槍的火光、電焊的弧光夾雜著鐵錘敲擊的聲音,高處懸空的、平臺拉倒鏈的、低處輪鐵鎬的、指揮天車的和著一群搬運的吶喊聲,構成了一幅幅壯觀的場景。當時我們的電氣設備還很落后,經常為了一個小小的閥門開關登高爬梯要好幾次,為了脫胎換骨,實現全自動化控制系統,在準備安裝第一臺5#風機變頻器時,由于廠家延誤,沒能及時安裝到位。為了彌補被延誤的工期,所有人都在現場拼,地溝里、房頂上、柜子下,拉線的、架線的、接線的、搬運的忙活的不可開交。終于,我們按期完成了變頻器安裝,而大家并沒有得到喘息的機會,一切也不是想的那樣一帆風順,模塊調試、系統調試才剛剛開始,真正棘手的難題還在等著我們。那時,有名的“電氣牛人”王鐵平也是第一次接觸變頻器,這種先進的電氣設備,除了廠家的技術指導,還要靠自己摸索學習,在調試階段,所有的人都傾注了全部的精力和耐心,每一個模塊都必須要經過反復檢查、測量、調試,缺螺絲、虛接線、接錯線等等被一一排查出來,數據對接、信號檢測、聯鎖控制一項項技術在實踐中被熟悉和掌握,經過無數次的模塊調試和不下20次的系統試機,讓我們看到了成功的希望。
多少個日月輪回,多少個晝夜堅守,已經忘記了休假和下班是啥滋味的我們,最后的幾天,現場的每個人每天的睡眠時間不足三小時,美美的睡上一覺已經成了我們最大的奢望。細算一下,在六個月的時間里,我們已經完成了近九個月的工作量。
2008年年底,沖刺350萬噸鋼目標的沖鋒號吹響了。他們所付出的努力和背后的辛酸,或許只有自己才能體會。進入12月的夜晚冷風簌簌,寒氣逼人。此刻的你或許正和家人坐在柔軟的沙發上談笑說趣,或許躺在溫暖的被窩里已酣然睡去。而煉鋼1#轉爐正在擴容改建,所有設備設施、備品備件不是單靠機械吊裝就能一步到位,受地理位置和空間的限制一些大型設備還得靠人力來完成。煉鋼廠(老區)塔樓三十米平臺尤為耀眼,下午四點接到緊急任務,三十幾名科室、工段、分廠管理人員被抽調緊急奔赴三十米平臺。一瞬間,手悶子、披風帽、軍綠色棉襖讓三十米露天平臺熱鬧了起來。
別看這些舞文弄墨很少干粗活的管理人員,在接受工作任務后,干起活來也毫不含糊。他們的主要任務是將26噸重的大汽包安全順利的安裝到80米以外的位置固定。因為受空間限制,為了便于作業,當吊車將26噸重的汽包緩緩吊至30米平臺時,他們早已準備好1.5米寬的工字鋼做墊板,鋪設起一條軌道。隨著一聲哨響,指揮人員的手勢一擺,汽包平穩的放落在平臺上,鋼絲繩、倒鏈、撬杠、千斤頂及無數雙手也隨即圍上來,26噸重的汽包在眾人的推動下一點點在軌道上挪動著。
從下午四點到六點,兩個小時過去了,在所有人的努力下碩大的汽包像一塊磐石一樣,堅挺挺的矗立在那里,眾人思索著,尋找解決這個龐然大物的辦法,最終想出將汽包上捆綁的四根粗壯的鋼絲繩,連著四套倒鏈,兩人一組,一前一后,貓著腰有節奏拉著倒鏈;兩邊另外搭著兩根麻繩,分別由三四個人拽著,他們的身體已經傾斜到45度以下了,好像馬上就要倒下,手中攥著的那根麻繩,繃得筆直;其余的人分散在中間和后面,或用杠撬、用肩扛、或用雙手都使勁的推著汽包,隨著一聲接一聲一二、一二……的吶喊聲,一點一點向前,一厘米、兩厘米……,所有人都在奮力向前,慢慢的,他們臉上流下了汗水,頭頂冒出了熱氣,在那個時候,寒冷的冬天瞬間變的也不是很冷了。時間匆匆流逝,轉眼間已到凌晨六點。只剩一步之遙了,可感覺比前面的七十多米還要艱難。此時,設備科科長李建讓大家喝口熱水、抖擻抖擻精神,隨著一聲吶喊,再一次從沉默中爆發出一句“加油、一二……”,一下子,所有人都血氣上涌,發出最后的吼聲,用盡全力,26噸重的汽包一下子移到了固定位置,這一步的距離終于被大家征服了,大家都長長的呼了一口氣,千斤重負終于從心底被釋放了下來。
作為老一代的煉鋼人,我們不會只滿足于現狀,而是用我們堅定的信念,一步一個腳印不斷朝更高的目標前行。今天,再次回顧這段艱辛的歷程,有太多的感慨在心頭涌動。因為,那一樁樁可歌可泣的事,濃縮了煉鋼創業者昨日的艱辛,一幅幅生動的畫面記載了煉鋼不平凡的足跡。“團結協作,敬業奉獻,拼搏爭先,創新進步”的煉鋼人,在一次又一次創新實踐中,用“爐內煉鋼,爐外練人”的核心價值觀澆灌著人生,用鋼的制度,鐵的紀律在不斷否定中超越自我,在不斷創新中追求卓越。(龍鋼公司 薛曉勇)